“········這是啥呀。”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在飯店櫃檯那邊問出了一夏（和自己）的房間後，輝矢馬上就來到了1307房。

但是打開房門後見到的景色，卻和他所想像的不太一樣。

一夏就這樣蹲在床上，面向牆壁一動不動，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有察覺到室友的來臨。

——這一部分，是輝矢已然預料到了。

“輝矢同學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但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是，箒居然就這樣站在一旁，啥都沒幹。

——不，這種說法似乎有些有失偏頗。

她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已經解開了幾個鈕扣，一看就是已經做好覺悟的那種展開。

而且儘管一動不動，但是她的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著。

就像是在對抗著某種束縛似的··········

——啊。

原來是這樣呀。

“········那傢伙連血之咒縛都用上了嗎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（點頭點頭）

“這樣呀·········”

確實，本質上作為一夏眷屬的箒，只要被主人明確的命令，那也是什麼都做不了。

——既然如此，也只能由自己上了。

想到這裡，他便往著一夏踏出了一步。

“········輝矢？你怎麼進來了？”

“這裡也是我的房間，我怎麼不能進來了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——嘖，這小子·······從妹妹的事情開刀吧。

“關於那些妹妹的事情，她們都已經被送到帝國的醫院了，不用擔心她們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這樣呀。”

“那個白髮的孩子，我們也已經從獅子王機關手上要回來了，她們已經沒事了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所以呢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·什麼所以？”

“——你還要頹廢到什麼時候？這個模樣真是遜斃了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要你管。”

“唉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——看來一般的言語刺激是沒什麼用的了。

事實上，哪怕就這樣放著他不管，一夏遲早還是會「振作」起來的吧。

不過，這樣一來——輝矢能夠用自身經歷作擔保——他的性格肯定會劍走偏鋒，變得尤為極端。

——說不定還會成為第二位「織斑圓」。

既然如此·········

“·······筱之之，次元隔離結界。”

“咦？”

“我要下猛藥了。”

這也是為了一夏好。

“那個········我知道了。”

看來這種舉動，剛好規避了命令的禁止範圍。

以八炎龍為中心，一個相當懷戀的寂靜世界誕生了。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你要幹什麼？”

當然啦，一夏也不可能沒有察覺到。

但儘管如此，內心已經崩潰一半的他，也只是稍微側臉而已。

——算了，這就夠了。

“我要幹什麼？那還用說嗎？”

拎起袖子，活動筋骨，輝矢就這樣握緊了拳頭。

“——我要打醒你呀，這個超級無敵大笨蛋！”

纏繞鬥氣的一拳，就這樣狠狠的揍在了一夏的臉頰上。

轟隆——！！

有如爆炸一般的聲音響起，一夏不知撞穿了多少個牆壁，被一拳打飛到飯店之外。

如果這裡是現實世界的話，那麼下面的尖叫聲和死傷者肯定少不了吧？

不過幸運的是，這裡並不是現實世界。

而是透過偏離次元而創造出來的，僅屬於三個人的鬥技場。

“你幹什麼呀！”

“我已經說了！我要打架！”

話音剛落，輝矢的身影已經從飯店的空洞中衝出來了。

那是足以引起音爆的神速——但還是沒能逃離一夏的視野。

啪——意外輕鬆的一揮，一夏隨手就格開了摯友的一拳。

他現在根本沒有戰鬥的心情···········

“很好！來幹架呀！這不就是「你們」的根本嗎？”

——撤回前言。

一夏的心中有什麼炸開了！

“閉嘴！”

比這一句怒吼更早出現的，是彷彿還以顏色般砸在輝矢臉上的鐵拳。

迴旋著飛出去的輝矢，撞上了飯店的中層——並將其攔腰截斷。

想要乘勝追擊的一夏，踩在一個建築上就蹬了出去。

然而一陣寒顫，輝矢不知何時已經繞到自己的背後。

嗙——有如金屬碰撞一般的聲音，兩人的拳腳再度相撞。

“哈哈～～！好強！好強呀你！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！”

那道愉悅的笑聲，卻讓一夏的眉頭皺得更緊。

——因為直到現在，輝矢依舊在挖著自己的傷疤，還在上面灑了把鹽。

“——不愧是人造人呀！體術上根本比不過你呢！”

“吵死了！”

一腿提出，一夏清晰的感覺到摯友骨頭碎裂的感覺。

但最諷刺的是，他越是佔據上風，就越是領悟到輝矢的話語所言不虛。

五感敏銳到令人驚訝的地步，明明是肉身狀態卻可以看到和IS差不多的景色。

明明鬥氣的質量不及對方，打出的一拳一腳卻更為沈重。

肉體變得堅韌無比，就連輝矢打在自己身上也會吃痛。

速度和再生力，那就更不用說了。

現在的自己，光是無意識間使用的「肉體變異」，就已經遠超過往專心一致的狀態。

——每次意識到這一點，一夏都會理解到，自己本來就算不上是個人類。

彭！

“嗚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就這點本事嗎？”

但是輝矢並沒有倒下，反而顯得游刃有餘。

恍神之間，一夏又挨了一拳。

雙方的戰鬥經驗和技巧差距，可謂是絕望性的遙遠。

有著這個本錢的輝矢，甚至可以將肉體性能遠勝自己的一夏玩弄在股掌之中。

“再認真一點吧！織斑系列最高傑作，你的實力不只如此吧！”

“——！！不要再說了！！”

暴怒的一拳突然揮出——卻在中途張開了。

“迅即到來，【始祖之黃金】！”

吼喔喔喔喔喔！！！！

在黑雷的咆哮之下，雷獅眷獸將近在咫尺的輝矢給頂飛了。

“嗚哈！！”

但輝矢發出的悲鳴，卻更像是在大笑。

“迅即到來，【強襲普勒姆·白獅】！”

明明格擋的左手被燒成了焦炭，但他卻毫不在意的喚出自己的眷獸。

吼喔喔喔喔喔！！！！

白銀的機獅和漆黑的雷獅互相碰撞，神速的閃光掀起巨大的破壞。

無視崩壞的街道，輝矢二話不說就拔出了【北斗七星】砍了過去。

看見此幕的一夏也不甘示弱，拿出了自己的魔劍——【白夜】。

雙劍互碰——一夏整個人被輕而易舉的壓制了。

“你想用這種破劍來對付我嗎！”

哪怕號稱國寶級魔劍，那始終也是輝矢送給他的「二手劍」而已。

——哪裡會是「北斗七星」這種太古神劍的對手？

咔嚓——！！！

但是下一瞬間，輝矢的側腹卻濺出了鮮血。

“這是·······骨頭？”

沒錯，一夏拿出的是一根骨頭。

——但是那絕對不是普通的骨頭。

首先它好長，比大腿骨都還要長。

而且它的造型並不正常，簡直就像一把直劍一樣。

最後就是·········一夏的右胸部上，有一個奇怪的傷口正在緩緩癒合。

理解一切之後，輝矢欣喜的笑了：

“肉體變異！你終於用了嗎？那個力量！”

“這力量·······又不是，我想要的東西！”

他用力一揮，勢道之大居然直接將輝矢給頂飛了。

——那骨劍裡的鈣元素到底要多濃呀？

沒有浪費任何一瞬間，輝矢伸出了已經恢復完畢的左手。

巧的是，一夏也在同一瞬間舉起了左手：

“迅即到來，【射手阿波羅龍】！”

“迅即到來，【始祖之深緋】！”

回應陽炎箭矢的，是雙角獸暴風一般的高嘯。

“你到底在抗拒什麼呀？這不是你自己的身體嗎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我叫你閉嘴。”

“比起吸血鬼之力，比起IS，這才是真真正正的，屬於你的力量吧！”

“——我說了！給我閉嘴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！！”

哪怕那幅模樣和發脾氣的小孩無異，但影之真祖的威力可不是「危險」一字可以概括。

“【始祖之金剛】！【始祖之琥珀】！【始祖之銀霧】！”

“【星命牧羊】！【龍神牛魔】！【豪腕幕蟹】！”

——六頭災禍的化身，再度降臨於無人的京都。

射出的黑色鑽石，被茂盛的樹木抓住並捏碎。

漆黑和赤紅的兩種熔岩互相衝擦，成為巨斧和牛角衝突的伴奏。

分解一切的黑霧，跟服事一切的毒霧不斷摩擦。

說來也巧，兩名和第四真祖有著深厚關係的吸血鬼，擁有的眷獸都來自於十二星宮。

自己擁有的眷獸，對方也持有與之對應的一隻。

——因此，眷獸的戰鬥局勢，勢必會演變成這個模樣。

“【聖槍毒蠍】！”

“【始祖之紫】！”

毒針和蠍尾，雙鉗和利爪互相碰撞。

在用金屬的尖樁抵銷黑色火焰的同時，也不忘用暴風阻止食人虎的獠牙近身。

“【雙子魔神】！【聖戰室女】！”

“【始祖之水銀】！【始祖之虹炎】！”

黑面小丑丟出吞噬空間的黑球，卻被漆黑雙頭龍用雙顎給吞噬。

而女武神那斬斷一切的利刃，也被聖女固定「設定」的光之障壁擋住了。

“【始祖之瞳晶】！【始祖之白鋼】！【始祖之蒼冰】！”

“【獄杖魔羚】！【水瓶淨騎】！【魇帆魔魚】！”

魅惑蒼生的光芒，被羊頭惡魔的咒術給限制著。

蛇髮勾纏著騎士的雙劍，回溯時間的雙色水流互相衝突。

在共同建構的凶惡冰河之上，人魚的爪和魔船的砲火孕育出無數火花。

結界中的京都，在眨眼之間就化為了荒蕪的廢墟。

“沒用的，一夏。”

明明對手是血之濃度在自己之上的真祖，但是輝矢並沒有絲毫畏懼。

——不知道一夏是否察覺到了嗎？

——僅限於他們兩人之間，作為吸血鬼決定性的差異。

“比起尚未完整的你，我還比較強！迅即到來，【天秤魔像】！”

“嗚哇！！！”

下一刻，一夏整個人就被暴增的「重量」給壓在了地上。

在大地上高高聳立的，是拿著天秤狀權杖的藍色騎士像。

司掌大地和重力，象徵天秤座的第七眷獸。

——而與之對應的始祖眷獸，尚未被納入一夏的支配當中。

“快點站起來吧，不然的話·········”

呼應著主人的動作，騎士像一同舉起了右手。

——上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子。

“——會死喔。”

隨著輝矢的手用力揮下。

一顆巨大的隕石從天而降。

“嗚喔喔喔喔喔喔喔喔！！！！”

彷彿要淹沒一夏的咆哮，隕石降落的巨大衝擊蕩平了四週的所有都市殘骸。

“·········就這樣結束了嗎？”

看著毫無動靜的巨岩，第五王子露出了寂寞的眼神。

但是········咔嚓。

隕石上出現了一道裂痕。

咔嚓，咔嚓！

然後又是一道，又一道，那些裂縫變得越來越大了。

最後··········碰隆！！！

毫不遜色於剛才的衝擊波，巨大隕石炸開時飛散的岩塊和煙塵席捲了整個荒野。

“啊哈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！！！！”

但是爆笑出聲的輝矢卻絲毫不在意。

從隕石底下現身的一夏，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。

“是龍人········不，是龍獸人嗎？肉體變異還能做到這種事情呀！”

赤紅的鱗片，額頭兩側長出的雙角，銳利無比的利爪以及從手腕長出的龍牙。

有如將龍硬是變成人形的那個姿態，顯得威武無比。

“真是沒想到呀，一夏·········”

一邊將白色光粒和巨龍咆哮纏繞在神劍之上，輝矢再一次火上澆油了：

“——你對自己的肉體，居然會這麼講究呀！”

“喝呀呀呀呀呀呀呀喔喔喔喔！！！”

以猛龍怒哮代替反駁的語言，一夏張開翅膀，蹲地一蹬，以突破音速三倍的速度往前衝鋒。

蓄力完畢的輝矢，也舉起纏繞著疾風與火焰的神劍揮出最速最重的一劍。

——龍爪和神劍的強烈碰撞，讓荒野濃罩在刺眼的光芒當中。

··········兩人的戰鬥，到底持續了多久呢？

無論是哪一位當事人，恐怕都不知道準確的答案。

會是一小時？三個？還是說半天？不過應該沒有一整天吧？

無論如何，當兩人累得並肩攤在地上的時候，黃昏的晚霞已經被星辰和月光給取代了。

“········原來魔力耗盡，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呀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你這傢伙，在這種情況還要炫耀嗎？”

“沒有沒有，我是認真的。”

輝矢一邊跟身邊的摯友打趣，一邊回味著這難得的感覺。

就像是全身都被掏空了一般，甚至連動一下手指都會艱難。

身上的傷勢都沒有自行痊癒，這點兩人都一樣·······所幸也不是什麼重傷就是了。

不過伴隨著精疲力盡的，還有一種奇妙的滿足感。

漫畫裡的主人翁用盡全力，和好對手達成平手之後，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的呢？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一時之間，兩人之間的時間被寂靜填滿了。

“·········其實呀，我曾經很羨慕你。”

“嗯？”

聽到輝矢的這一句話，一夏忍不住無力的側頭。

“你出生的時候，並沒有繼承了什麼偉大又古老的血統，也因此無需背負任何無聊的責任和職責·········至少在你年少的時候，你眼前的路，確實是自由的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我才羨慕你呢。”

就像是被輝矢帶動了一般，一夏緩緩的，將塞在心底深處的想法說出來：

“你出生在一個富有又高貴的家庭，愛著你的家人多得連把名字全都記住也是一種麻煩。而且你還是個吸血鬼·········無論你走到哪裡，哪怕失去記憶，你的名號、血統、還有伴隨而來的力量也絕不會背叛你。”

——這些都是我所無法企及的。

“········或許真的是這樣吧。”

輝矢淡淡的接下一夏的羨慕與空虛。

“但是呀，「姓氏的重量」可是一個很麻煩的東西呀。

為了不要讓偉大的名號蒙羞，你得被任何人都還要努力；而且到頭來，你的成功都會被無知之人歸功在名號之上。”

——這應該是輝矢········不對，他的兄弟姐妹們所共有的過去和苦澀吧。

“········所以說，你到底想說些什麼？”

哪怕明白這一點，一夏還是忍不住酸了回去。

“在我聽來，你的話只像是在嘲笑我。”

“我沒有這種意思。”

輝矢的聲音非常的認真。

“你一開始確實是一無所有········但正因如此，如今一夏你所擁有的一切，你都可以堂堂正正的宣言是自己努力爭取而來的，不是嗎？”

——和我······和我們不一樣。

“哪怕自己是人造人，這部分也不要緊吧？就像你接受自己成為吸血鬼這件事一樣呀。就不能坦承一點去接受這個事實嗎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你不懂。”

但是，一夏給出了這個答案：

“·······讓我最絕望的，根本就不是這件事·······”

“那麼，到底是為什麼呢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告許我吧，我們是朋友吧？痛苦的話題只要通通說出來，就會痛快很多的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你知道嗎？”

緩緩顫抖著的嘴唇，開始吐露出只有一夏看到的世界。

“在碰到091號·········那個白髮孩子的時候，我好像和某種很龐大的意志連上了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對不起，可以說得更詳細一點嗎？”

——這種反應也是正常的。

“和第一次觸碰IS的時候很像········整個世界感覺變得更加廣闊，然後思考也變得非常的靈活，迅速········最重要的是，我感受得到。“

”感受到·······什麼？“

“那些孩子們········她們的思考，記憶，感情，願望·······所有的所有，我都在那一刻看到了。”

“啊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當時一夏那發瘋一般的行動，現在的輝矢終於可以理解了。

“當時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·······但是在看到那些孩子們的時候，我就明白了。”

——這是連研究員們都未曾發現，在報告書上也沒有寫出的情報。

“········織斑系列的每一個人，都擁有完全一致的腦電波，甚至連細胞組織都一模一樣·········所以我們的思考和經驗會互相共鳴，既可以互相交流資訊，也可以促進彼此的思考效率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······說不定是在妹妹們的數量達到一定規模的時候·······她們之間建構了一個穩定的腦波網絡，使得彼此的感受無時無刻都在共通著。”

“織斑系列之間的腦波網絡········也就是「織斑網絡」吧？”

“或許可以這樣說吧。”

——但這並非是一夏想要表達的重點。

“自然而然的，這個網絡裡也存在著一個整體的意志········呐，輝矢，你知道嗎？在接觸到那份意志的時候，我感覺自己變得不像自己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此話怎說？”

“別人的話語，自己的想法······這些事情通通都消失了。只有一種不屬於自己的衝動驅使著自己·········

——相信我，在我飛起來的時候，我完全不知道自己「到底要去哪」呀，結果卻準確的飛到那些孩子們所在的地方去了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那一刻，我真的感覺自己很渺小——要不是因為和那些孩子們有著區別存在，說不定我真的會被「吞噬」掉。”

——說到一夏和妹妹們的區別·······想來也只有那一個而已。

“是因為，你是男人的這件事嗎·········？”

“沒錯·······但是，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，我卻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起來了。”

仔細一看的話，一夏的呼吸好像變得急促起來，臉色也不怎麼好了。

“如果········如果織斑系列的雄性個體，不只我一個呢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對我們來說，個體的差異並沒有那麼重要········一旦連結上網絡，不只是讓記憶和感情互通，就算將意識「下載」到其他個體上，也不是做不到。”

既然如此的話。

“那麼·········我還會是「織斑一夏」嗎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·所以你才會崩潰成那個樣子？”

“啊，越是鑽牛角尖，就越是無法回頭。「織斑一夏」這個名字，到底是在指一個個體呢？還是在指織斑系列中，所有的雄性個體這個「整體」呢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我已經搞不懂了··········呐，輝矢，告訴我吧。我到底是誰？”

“你是織斑一夏。”

輝矢的回答來得極快，甚至沒有半分延誤。

“但是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「織斑一夏」這個名字，到底是指「個體」還是「整體」·······這種事情連你都不知道，我怎麼可能會知道？”

——但是。輝矢馬上這樣補充了。

“——千冬姨所愛護的，箒她們所愛慕的，以及和我建立友誼的「織斑一夏」，絕對只有「你」一個人。”

“啊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沒錯。

哪怕其他的雄性「織斑」確實存在，哪怕他們和自己共享了記憶。

但是一夏在這16年的歲月當中走過的歷史，以及建立的關係——卻只屬於他一個人。

“所以我還是會說——你是織斑一夏。”

拍了拍膝蓋，輝矢慢慢站起來了。

——明明擁有更高恢復力的人是一夏，然而第一個站起來的卻是輝矢。

“心情好點了嗎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嗯。”

“那就走吧。”

終於由衷露出笑容的輝矢，對著躺在地上的摯友伸出了他的手：

“——大家都在等你呢。”

一陣子的沈默·········然後一夏伸出了右手——

——強而有力的，抓住了輝矢的手。

“我說·········你們兩個呀！打架的時候也稍微顧慮一下四周好嗎！我都快死了呀！”

“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對不起。””

在激怒的筱之之箒兩千，兩位吸血鬼非常老實的跪下道歉。

——天曉得這幾個小時裡，她到底經歷了什麼。

——兩名吸血鬼火力全開的戰鬥，哪怕是成為了血之伴侶的她也不好受。

“········話說，我們到底打倒哪裡去了？”

“我哪知道？「京都」都被你們弄成這個樣子了。”

“啊哈，啊哈哈哈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什麼「啊哈哈」！如果這裡不是次元隔離結界裡的話，這可是要被拘捕的罪行喔！”

“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對不起。””

“唉·······算了。”

訓話結束的箒接了一個印，隨後四周的環境開始產生改變。

化為廢墟的京都，恢復了原本熱鬧繁榮的面貌。

不對——準確來說，是他們回到了原本的京都去了。

“好·······！我要回去洗個澡了，打了這麼久，真是累死人了。”

看見了遠方的飯店後，輝矢伸了個懶腰就邁出了腳步。

“一夏，我們走吧·······一夏？”

想要跟上王子步伐的箒，卻被一夏一把拉住了。

“那個，箒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怎麼了？”

“·····剛才的事情·······對不起。”

“啊········不用說，這種事情啦，笨蛋········”

看到箒的表情，一夏終於笑了。

他的故事尚未結束，妹妹們的苦難也尚未完結。

但是········他總感覺自己一定可以做到。

只要他的夥伴們在身邊的話·········